一个工具的入门用户和进阶玩家，区别在哪些地方？相信不少人的回答里会有「会用快捷键」这一项。

我们印象中，在键盘上运指如飞的人，技术基本要比拿鼠标爬格子的人要厉害；即使在键鼠齐上的游戏玩家眼中，全键盘实现避让、瞄准、开枪的选手也是枪林高手。会用快捷键，往往代表形成了一套肌肉记忆，意味着专业、熟练。

但是换上自己真刀真枪开始学快捷键了，我们就会遇到很多问题：

1. 快捷键凭什么设计成今天这样子？
2. 怎样才能记住快捷键？
3. 怎样自定义快捷键才不容易发生冲突？
4. 总是不小心按到 ⌘Command-Q 退出应用，怎样避免？
5. ……

这一篇文章，将从快捷键的历史开始谈起，带你了解为何今日的快捷键设计成这样；通用的东西不一定恰好适合你，所以，知其所以然之后，我们还要通过系统设置、Keyboard Maestro、Karabiner-Elements 等工具和方法，将快捷键变得更加客制化，让它真正符合你的习惯。

文章较长，设计的系统和工具也较多，大家可以先从目录中挑自己最感兴趣的读。

注：由于我（Minja）只有 Mac 电脑，所以本文主要以 macOS 为例，但原理是通用的。Windows 部分由 @沨沄极客 编写，希望能让尽可能多的读者受益。

快捷键简史

如果平时已经在留意快捷键相关的技巧，你可能听说过一个概念：Hyper 键。

Hyper 键不是一颗真正存在于键盘上的按键，而是 ⇧Shift、⌃Control、⌥Option、⌘Command 几颗键组成的「超级按键」。它不容易和现有的快捷键冲突¹

 ，所以喜欢自定义快捷键的玩家会把自己常用的功能绑定在 Hyper 键上，便于随时触发。

然而在早期，这颗 Hyper 键真的存在。

上图是 Space Cadet 键盘，上世纪的麻省理工土特产，它直接影响了「神级」文本编辑器——Emacs 的键位设计。可以看到，Space Cadet 的左下角就是一颗 Hyper 键，紧邻着还有一颗 Super 键。继续数过去，还有 Meta 键以及我们熟悉的 Ctrl 键。再算上上面一排，整整有 7 颗修饰键。这键盘要是落到游戏玩家手里，一定会把他们高兴坏了：可以设置好几颗放大招用的键呢！

早期键盘上那一大堆修饰键，用途和今天差不多，也是和字母/数字键组合起来用，改变字母/数字键按下后的效果。不过这些零零碎碎的按键在设计时考虑得显然不够周到，有时会出现常用功能需要好几颗按键一起按才能实现的尴尬状况。

后来不知是嫌那么多按键造起来贵，还是真的出于键位优化考虑，现代的键盘一般只剩下 4 颗修饰键（Mac 电脑上是 ⇧Shift、⌃Control、⌥Option 和 ⌘Command）；而被砍掉的 Hyper、Super 等键，其功能则落到了剩下的按键身上，需要两颗以上的修饰键一起按，来达到原先一颗按键的效果。

如果只用系统的那点功能，这倒也没事，还可以带来体积更小的产品。但组合复杂起来之后，就很难记住预设的快捷键；另一方面，每次想自定义快捷键，就发现键位被已有的快捷键占用了，挺让人沮丧。小众市场上甚至出现了可以完全自定义按键的键盘，但显然不是每个人都会买回来自己折腾。

总结起来，在今天使用快捷键，我们遇到的就是下面两类问题：

1. 已有的快捷键，怎么记？
2. 想自设快捷键，怎么操作？

下面，我们将分两部分来分别回答两个问题。最后还有一节我个人的操作经验分享，暂时不知道归入什么流派，但用起来效果不错，就独立介绍。

理解快捷键的关键：Modifier Key

主流的操作系统和应用，其快捷键设计都有一套规律，最常见的就是「修饰键（Modifier Key） + 字母键/数字键/Fn 功能键」。

组合一个快捷键时，字母、数字和功能键的选择比较简单，一般就是选首字母，不够用了就往后取，再不够就按大小取数字，至于常用功能也会直接绑上功能键（比如 F12 表示调高音量）。基本看一眼按键上的符号，然后用上几次，就能够记住。当然，此时我们要切换到英文环境下进行思考，毕竟 ⌘Command-Q 中的 Q 被公认为代表了 Quit 的首字母，而不是 去你的 的第一个拼音字母。

真正难记的，是修饰键。⌘Command 还好说，加上一个 ⌥Option 作为补充也能接受，那 ⇧Shift、⌃Control 又是怎么回事？为什么 Windows 下的 ⌃Control 和 macOS 中的 ⌃Control 功能截然不同？慢慢地，我们就要触及修饰键的意义了。

本节将一览两大主流操作系统中的快捷键设计，来解决本文的第一大问题：怎么记快捷键。

macOS 中的系统快捷键

Mac 键盘上有 4 颗主要的修饰键，官方 给出的功能清单是按应用分的，洋洋洒洒一长串。不过，我们可以摸出一个大致规律：

• ⌘Command：命令键，可以直接和字母/数字键组合成各种常见快捷键。
• ⌥Option：选择键，当 ⌘Command 系列不够用时作为补充，常常是原有功能的变体，比如 ⌘Command-C 变成 ⌥Option-⌘Command-C 后，对应的操作就从拷贝文件变成了拷贝文件路径。另外，按住 ⌥Option 的同时再点开一些菜单，也可以看到更多功能的变体。

  

• ⇧Shift：换档键，对上面两个按键再进行补充，有时也表示反选、反向操作，比如浏览网页时 ⇧Shift-空格 就是反向滚动（往上滚）。
• ⌃Control：控制键，继承自 Emacs 编辑器，一般用在文本操作中。偶尔也作为 ⌥Option、⇧Shift 之后第三梯队的补充。

这样捋下来，除去 ⇧Shift-⌘Command-3 这个谜语一样的截屏快捷键，其他快捷键就比较好记，包括第三方工具的快捷键也可以推算出来。比如在不少设计工具中，⌘Command-C 当然是拷贝某个部件，而 ⌥Option-⌘Command-C 则是拷贝样式（之后 ⌥Option-⌘Command-V 就是粘贴样式了）。这样只需绘制一个模板，就可以重复利用样式。

⇧Shift 键还有其他的惊喜。有些读者工作时习惯外接显示器、配上鼠标来工作，此时若遇上一个很宽的网页、一张很大的表格或者一横排文件数据，就没法像触控板那样随意拖动画面。其实，可以按住 ⇧Shift 再滚动鼠标滚轮，就能横向移动了。

具体到日常习惯上，使用中不妨经常留意菜单栏中的选择，各个功能的快捷键在其中都有标出；不想各个菜单挨个翻过去的话，还可以打开「Help - Seaerch」，找找你想要的功能对应了哪些快捷键。

另外，也可以找一张 macOS 快捷键壁纸当桌面，没事儿时就扫几眼温习一下。想在潜移默化中记住其他工具里的快捷键，设壁纸同样是一个简单有效的办法（更多小技巧可以看 这篇文章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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Windows 下的系统快捷键

Windows 有 4 颗主要修饰键，微软官方给出了两份清单，分别是《Windows 中的键盘快捷方式 》和《应用中的键盘快捷方式》（仅系统自带应用）。

1. Ctrl：控制键，是 Windows 中最常用的修饰键，可以直接和字母、数字组合形成常用快捷键。是 Control 的缩写，但和 macOS 中的 ⌃Control 并不是对应关系。
2. ⎇Alt：备用键，当 Ctrl 键不够用时的补充。也可以用于输入一些特殊字符，比如在小键盘上输入 Alt + 0235，就会出现 ë，相比 macOS 中直接对应特殊字更复杂一些。是 Alternate 的缩写，对应 ⌥Option 键。
3. ⇧Shift：换档键，对 Ctrl 和 Alt 进行再补充。与上面提到的 ⇧Shift 功能基本一致。
4. Windows：系统键，默认功能是打开「开始菜单」，与之配合的快捷键常常是与 Windows 有关的操作，比如 Win + R 打开运行对话框、Win + M 是最小化所有窗口。如果键盘上没有这个键，按下 Ctrl + Esc 可以起到相同的作用。

其实除了上面 4 位，还有一个存在感很低的家伙：≣Menu 键。

≣Menu：菜单键，也称应用程序键（上图中的 Application Key），通常存在于键盘的右侧，这家伙的存在感非常低，它最初的作用是用来替代鼠标右键，所以没有什么组合键与它对应。加之在鼠标和触控板高度普及的今天已经起不到太大作用了，被许多键盘取消也是大势所趋。就连官方也说明中也没有了它的身影。

Windows 与 macOS 的不同主要在于键盘的键位和对应关系的不同。

键位的不同 体现在实际操作上。比如 macOS 下常用的 ⌘Command 和 ⌥Option 连在一起，一个小拇指就可以同时按下两个键，从而让整个手掌覆盖大半个键盘，一只手按下大多数快捷键。而 Windows 常用的 Ctrl 和 Alt 之间通常隔了一个 Windows 键，不得不用两个手指分别按下它们。如果组合键较远（比如 Ctrl + Alt + U），用左右侧的组合键去按都很勉强。还是需要上两只手来操作。

好在系统默认的快捷键很少有这种隔得很远的，当我们自行定义快捷键的时候应当注意这个问题。

对应关系不同 的问题则会在双系统的用户身上出现。习惯了 Windows 的我初次上手 Mac 时，常常会忘记怎么切换输入法而错误叫出 Spotlight（以至于当时直接把 Spotlight 快捷键换成了别的）。好在苹果贴心的给出了一份 Windows 和 macOS 之间的键盘对应表：《通过“启动转换”在 Windows 中使用 Apple 键盘》。

• Windows 徽标键 对应 ⌘Command
• ⎇Alt 对应 ⌥Option
• ⎇Alt（右侧） 对应 ⌥Option + ⌃Control
• ≣Menu 的说明是「Apple 键盘上没有这个按键」👀。

我们可以从中发现两者之间的区别，⌘Command 同时承担了 Ctrl 和 Windows 键的任务，而⌃Control 键用处较少。这也是为什么同一款软件的双平台快捷键通常会保持对应，但仍然会有一些冲突的原因。

比如在 Windows 下的 Word 替换文本快捷键是 Ctrl + H，在 macOS 下 ⌘Command + H 则是系统级的「隐藏所有窗口」……这些冲突让键盘快捷键很难实现完全对应，需要自己逐渐适应或做一些调整。

自定义快捷键：以 Hyper Key 为例

当然，并不是每个工具都严格遵守修饰键的原有功能，有些键位设计完全就是胡闹，比如 macOS 的截屏快捷键 ⇧Shift-⌘Command-5，可能帕格尼尼那拉小提琴的手才能够得上。

即便是 Photoshop、Office 套件等有章可循的工具，同样有一些键位不符合我们的习惯。不少老道的设计工作者，安装完 Photoshop、Affinity Photo 等等修图工具后，头一件事儿就是去设置里改快捷键。

理解，是基础；而当你意识到现有快捷键确实用不习惯，就是时候来自定义快捷键了。

自定义快捷键的方案数不胜数，事实上，在技术上任何按键都是可以自己配置的，你甚至能够把系统快捷键改掉，换成自己喜欢的样子——但这可不是好主意，就像上一节说的，很多预设快捷键有自己的设计道理，改完一时痛快，背地留有后患²

 。

所以要把消失已久的 Hyper 键带回来。

这一节，我们将从最基础的系统设置开始，将 Hyper 键带到 macOS 上；另外，同样是 Hyper 键，不同场景下也有进一步、更具体的需求，所以下文还会引入 Karabiner-Elements 、Keyboard Maestro 等第三方工具来进行更深度的自定义。

用原生方法实现 Hyper 键

我最喜欢的 Hyper 键方案，是把 ⇧Shift-⌃Control-⌥Option-⌘Command 4 颗修饰键一起用上，当成一颗 Hyper 键。这用原生方式也可以实现。

先来个简单的，在系统键盘设置添加 Hyper 键，实现快速粘贴纯文本。其实系统里有对应的快捷键 ⇧Shift-⌥Option-⌘Command-V，但长长一串很难记，所以还是要引入 Hyper 键。

在「系统设置 - 键盘 - 快捷键 - 应用快捷键」中，添加一个自定义快捷键，填入菜单标题 Paste and Match Style，³

 绑定快捷键 ⇧Shift-⌃Control-⌥Option-⌘Command-V。

现在从网页上随意复制一段富文本（带有格式的文本），用刚刚创建的 Hyper 键把它粘到输入界面，就能够得到纯文本内容了。有些记不住系统快捷键的人，可能会把富文本粘贴到 Spotlight 搜索框，再复制下来，兜一圈来获得纯文本，现在有了易记易用的 Hyper 键，粘贴纯文本就省力多了。

想制作其他 Hyper 键，也可以如法炮制。

用 Karabiner-Elements 找回真正的 Hyper 键

本节代码部分改编自 @Nanana 的文章《macOS 改键利器：Karabiner-Elements 使用详解》，根据我对 Hyper 键的理解有所改动。

通过把一系列修饰键合成一枚 Hyper 键，我们初步找到了一个较好的自定义快捷键方案。但随着自己制作的 Hyper 键越来越多、使用越来越频繁，一个问题自然而然就出现了：每次要按下那么多键，还是有点不方便⁴

 。

所以进一步地，可以借助第三方工具把一堆修饰键「集中」在一颗键上。这样的单颗按键，用起来更接近 Space Cadet 键盘上那颗独立的 Hyper 键。

一般我们会选不常用的按键来充当 Hyper，比如右侧的 ⇧Shift、⌘Command 或 ⌥Option，也有人更喜欢给 ⇪Caps lock 键动手术。我们以改动右 ⌘Command 键为例，由于需要区分左右，得借助 Karabiner-Elements 这个万能改键工具。注意和 Karabiner 区分，后者用于 macOS 10.12 之前的系统，还在用老系统的读者可以参考 @潜水的科技猫 的文章《Control + Option + Shift + Command：带你玩转 macOS 的修饰键》。

回到 Karabiner-Elements 上来。我们的目的很单纯：把右 ⌘Command 改成 Hyper 键。别的不管，直奔「Complex Modification」，然后导入（Import）第一个现成的配置⁵

 。

不错，导入的配置是把 ⇪Caps lock 改成 ⌘Command，跟我们的目标只有一点点距离了。如果你本来就打算干掉 ⇪Caps lock 键，这小节下面的部分可以先跳过。打开 Finder，按下快捷键 ⇧Shift-⌘Command-G 转到 ~/.config/karabiner/karabiner.json，修改这份配置文件。

可以用文本编辑器或者其他你喜欢的编辑器打开它，把稍后的代码替换进下图位置。不是很懂代码或不想折腾的话，可以直接下载 这份 配置文件替换进去。

{  
    "description": "Change Right Command to Hyper",  
    "manipulators": [  
        {
            "from": {  
                "key_code": "right_command",  
                "modifiers": {
                    "optional": [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"any"  
                    ]
                }  
            },  
            "to_if_alone": [  
                {
                    "key_code": "left_command"  
                }
            ],  
            "to_if_held_down": [  
                {
                    "key_code": "left_shift",  
                    "modifiers": [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"left_command",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"left_control",  
                        "left_option"  
                    ]
                }  
            ],  
            "type": "basic"  
        }
    ]  
}

如果不想改动 ⌘Command 键，可以把 right_command 换成你想要的其他键，比如 right_option，同时记得 "key_code": "left_command" 也要改成 "key_code": "left_option"，这表示短按下去时仍然把右 ⌥Option 当 ⌥Option 用，只在稍稍长按时才用作 Hyper 键。更详细的配置，推荐各位读读 @Nanana 的 原文，他已经写得非常详尽了。

保存好修改后的配置，就能看到新的 Hyper 键出现在了 Karabiner-Elements 设置界面中。

如果你还保留着上一节的示例 Hyper 设置，现在找个编辑器来按一下 右 ⌘Command-V，是不是能够直接粘贴纯文本了？当然录屏时显示的还是按下 4 颗修饰键，所以下面直接放拍摄的效果：

搞定。

用 Keyboard Maestro 把同类功能统合起来

Hyper 键设置多了之后，不小心还是会打架，经常发生重复。Keyboard Maestro 的 Palette 功能是解决快捷键冲突最聪明的方式之一。

首先你当然要把 Hyper 键和对应的操作搬进 Keyboard Maestro。当遇上快捷键冲突时，Palette——一个显示冲突快捷键的小悬浮窗——就会弹出。根据 Palette 中动作名的颜色提示，你可以紧跟着按下字母/数字键来触发 Macro（自动化动作）。如图，我按下 Hyper 键后弹出了一个汇集了各种拷贝操作的 Palette，再按 M，就能拷贝当前标签页链接为 Markdown 格式。

有了 Keyboard Maestro，就不用绞尽脑汁设计不容易冲突的 Hyper 键。唯一需要注意的，就是尽量用英文来命名 Macro，不然弹出 Palette 后没法通过键盘定位，还得那鼠标磨蹭半天。

关于 Keyboard Maestro 中的 Palette，@潜水的科技猫、@Oscar_Gong 以及 @帕特里柯基 都是高手，大家可以读读他们的文章。

拓展阅读：

• 《Keyboard Maestro 入门指南》
• 《Macro Palette 让我耳目一新的交互方式》
• 《A Modern Space Cadet / Steve Losh》

一类特殊的快捷键：Double Key

对于 Double 我没有找到参考资料，算是本人半原创的一类快捷键吧，姑且先把技巧记录在此；如果有读者知道出处或者有和我类似的习惯，欢迎留言评论。

在 Hyper 键之外，我还设置了一类特殊的自定义快捷键：Double Key（双击键），就是各种双击，具体的例子有：

• 在 Safari 中，连按两次 ⌘Command-P 直接打印打印当前页面（详见）
• 在任何应用中，连按两次 ⌘Command-Q 才能退出应用，避免误触退出。

可见，Double Key 不需另记新的快捷键，只是改变原有功能操作起来的难易程度，它既能简化操作——把需要鼠标点好几下的操作（比如打印页面）连成一步，也可以让操作变得更难，以避免误触发生。

下面就拿我常用的两个 Double Key 来抛砖引玉，希望大家能用得上。

快速打印：双击 ⌘Command-P

在 macOS 上，文档、网页都能保存成 PDF，但是这个「Save as PDF（保存为 PDF）」的按钮却躲在角落的菜单里，鼠标挪过去点很不方便。

考虑到「Save as PDF」其实是一个菜单栏按钮，可以在「系统设置 - 键盘 - 快捷键 - 应用快捷键」中为它绑上一个快捷键来简化操作。我的 电脑是英文系统，所以填了「Save as PDF」，中文系统下应该是「存储为 PDF」。

我选择的保存快捷键和打印一样都是 ⌘Command-P，这样一来，就可以在按下 ⌘Command-P 展开打印窗口后，继续通过 ⌘Command-P 来快速保存。

实际上，你可以飞快地连按，系统仍然能够正确识别快捷键。这样就实现了「连按两次 ⌘Command-P 来快速打印」的效果，比专门另外记一个快捷键要更方便。操作起来也更连贯。

避免误触：双击 ⌘Command-Q

注：本节技巧需要借助 Keyboard Maestro。

⌘Command-Q 这个键位设计不靠谱，想关个网页、切个标签页都很容易按到退出。如果你打算靠 ⌘Command-W 关掉网页，很可能会手抖把整个应用都退出掉，成为段子里「老板走近时对着电脑桌面傻笑的员工」。

不如用 Double Key 代替单个 ⌘Command-Q，给电脑上一道保险。下面的演示里，需要连按两次 ⌘Command-Q 才能退出应用⁶

 ，既不怕误触，真想退出应用时也可以快速连按。一点点操作难度的提升，带来了更安全的操作。

和快速打印的动作不同，这次双击其实对应的是一个动作（而两次 ⌘Command-P 其实各自负责显示打印窗口和保存文件两个动作），超出了系统设置的能力范围，需要引入第三方工具。

以双击退出 Safari 为例，我们用 Keyboard Maestro 来实现。可以看到，Keyboard Maestro 自带了「This hotkey is tapped twice（按两边快捷键）」这一触发方式，拿来用就是。

接着把对应的动作设为「Quit Safari」，这样系统自带的单击 ⌘Command-Q 就会被自定义的快捷键「占用」，Double Key 便实现了。打开 Safari，可以看到 Double Key 已经生效。

就「防止手贱退出应用」这个场景而言，还有其他的解决办法，如果你更喜欢长按而不是 Double Key，下面两篇文章可以提供参考。

• 《告别误触，防止「手抖」退出 macOS 应用：SlowQuitApps》
• 《CommandQ，让手速党不再因为误按而退出整个应用》

最后，Hyper 键也可以打造成 Double Key，这个就留给大家自己玩吧。

小结

快捷键虽然古老，但对于追求操作效率的人来说，它仍然是一项基本功。

今天的键位已经和最初的样式大不相同。想要把快捷键背下来、用起来，就要摸出它们的设计思路；但仅仅学现成的键位，也是不够的，毕竟不可能一套快捷键就满足所有用户、适应所有工作，所以我们还要学会各种自定义的方法，把最趁手的操作方式，留给自己最需要的功能。

用快捷键，就像学一门功夫，知其然、亦知其所以然，更令其顺乎自然。